言心之語

§目前漾漾紫袍有、威化漾漾設定有
不喜請XX後右轉離開(微笑

＊
地點：無殿　時間：無

再次踏入無殿，見到亞時，我都想為眼前如此巧合的情況流淚了。
只見年幼的半精靈又是渾身傷、又是拿著長槍與一隻低等鬼族纏鬥，旁邊依然是倒著一些被解決的低等鬼族，我偏頭倚靠著樹幹，感受四周空氣的流動，還好，這次的鬼族似乎是剩下他正在纏鬥的那隻而已。

僅僅兩天沒見，亞的槍術卻進步一點了，雖然依舊有些生澀，但好歹也有模有樣，他不會有問題的，噙著淡淡的笑，我悄悄對身旁一起躲在樹幹邊的幾個大氣精靈比出禁聲的手勢，它們嘻嘻地笑開了，把玩著我髮上的鈴鐺，發出叮鈴叮鈴……的聲響。

接著，我好像看見亞朝這瞄了一眼，又轉身直接將手中長槍插在鬼族頭上，往後一躍，那把爆符槍瞬間將鬼族的腦炸開，噴出一堆黑黑白白的液體……

是說，這噁心景象為什麼也很眼熟？

處裡完那隻鬼族，亞直接站到我面前，那雙焰眸還是那樣，直勾勾地盯著我，想著初見時的種種，我終究還是忍不住瞇著眼笑了出來，「小亞進步了。」

只見他小臉浮上淡淡的粉暈，卻是彆扭的撇過頭去，「哼。」

「只是還是一身傷呢……」彎下腰，依然是一句精靈百句歌便替他治理好了傷勢，才將他抱起。

聞言，他將臉仰得高高的，很認真地道：「我會更強的。」

簡直像在發誓一樣……莞爾一笑，我伸手捏捏他臉頰，「當然，一定會的。」無視於他的怒瞪，我逕自尋找著無殿三主，這次無殿的格局又換得我不知該往哪走了，只好依賴米納斯先替我尋路。
啊啊，說到米納斯嘛……「小亞有幻武了嗎？」

「沒有，師父說我槍術才剛學，先暫時使用符做出的長槍就好，以後可能會有更順手的武器。」

「這樣啊！」看到他有些沮喪的神情，我故意托了下他的身子，而亞也如預期地瞪了過來時，我才調皮地眨眨眼，「亞很適合長槍喔！我是這麼想的啦，況且在米納斯之前，我從來沒使用過掌心雷和其他武器呢！」

「掌心雷？」

「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，我手上那把水藍色的小槍。」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不再露出剛剛的神情，此時米納斯也回來了，大概是這次無殿格局較亂，所以她直接化身成水藍色的美麗小魚在空中悠遊著，等待我跟上。

安靜半晌，亞開口問道：「褚……哥哥覺得我適合長槍？」

「是啊！」我點點頭，對他的喊法不禁挑了挑眉，沒說些什麼，「你已經學槍術了，我想以後就算使用別種武器，大概也不會有長槍順手，傘董會那麼說，大概也是擔心你不喜歡槍術吧。」雖然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，不過看亞好像很在意，我就沒說出口了。

「我喜歡槍術，師父根本不用擔心。」亞這麼一句話說出來時，我們也正好到了無殿三主面前，傘董明顯是聽見他的發言，一張冰塊臉放柔神情，勾起極淡的微笑。

「那就，好好學。」傘董接過話，朝我點點頭。

亞即使被突然出聲的傘董嚇到，卻也立即回應：「是，師父。」

「日安，無殿三主，我依約來接小亞了。」微微躬身，我朝他們打了招呼。

「冰炎就麻煩你了，褚同學。」鏡董起身來到我身旁，輕拍著亞的頭，他雖然露出一點不情願的神色，但還是沒躲開，「上次有說過，記得每週要讓他回來兩天，假日或平常日都行。」

意思是說我有任務就可以讓他回來了。「好的。」

「呀~人家的玩具沒了、好寂寞唷……」扇董一臉哀淒地發出了讓人想砸她東西的發言，下秒卻是精神一振，「沒關係，我會去找你們玩的！」

不！拜託你千萬別來，你一來我就更倒楣啊！

「扇，冰炎每週會回來兩天啊。」鏡董提醒她。

「說是那樣啊，我們以前可是天天相處的，況且去找他們的話，還有漾漾小朋友可以一起玩呢！」

……你不要告訴我，你是因為想玩我才來的！否則就算打不過，我還是會忍不住送你幾發子彈！

傘董直接忽視她，提了個包包給我，「這是冰炎的衣物，若沒什麼事，就可以離開。」

「好的，那我們就先走了。」

再度躬身行禮後，我轉身踏出幾步，騰手翻出移動陣，周圍的景色一轉，我們就回到我就讀多年、而亞即將進入的學院——Atlantis。

＊
地點：Atlantis　時間：AM 9：10

穿過刻有巨大石像的圍牆後，他才知道那些並不只是會動的石像而已，而是校園安全警衛——褚說的，難怪剛剛覺得一直被什麼東西盯著看。
……說到褚這個稱呼，其實是他自己想這麼喊的，他希望自己對他而言很特別——當然不是扇那老太婆要自己喊褚〝把拔〞的那種，但若要說出個所以然，目前他是也說不出口的。
不過現在他顯然還小，所以得在褚的後面，加上〝哥哥〞兩字……
哼，等長大後他絕對要把哥哥兩字去掉。

「小亞，等等別抬頭看時鐘喔！」走著，褚突然這麼叮嚀他，大概是發現自己略帶疑問的眼神，他又接著解釋：「因為我們學校的大鐘喜歡被看，所以你抬頭的話，它會因為想讓你看得更清楚而跳下來……喏，那邊就有個例子。」
褚用下顎指著前方，他也順勢轉頭，而這一轉，眼前的景象立刻讓他徹底無言。

只見一個學生，一邊慘叫著一邊到處亂竄，身後追著一個圓形大鐘，而鐘的邊緣居然銳利的有如刀鋒，凡是被滾過的地面皆像是被刀子劃過的西瓜……最後，從那個學生的中間剖了過去，將他變成了兩半的肉塊外加鮮血佐料。

「別擔心，在學校還可以復活的。」發現他愣怔著，褚安慰似的道，然後語氣一轉，成了無奈，「咦？不會是我們盯著看太久了吧……居然往這來了。」

真的，也許是盯太久了，那個殺人大鐘居然方向一轉、往這滾來了！畢竟是個孩子，說他一點都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，他忍不住揪緊褚冥漾的紫色袍衣。

感覺到拉扯，褚冥漾低下頭，似水的黑眸微微彎著，「沒事的，我在這裡。」
淺淺的微笑伴隨著叮鈴叮鈴的聲響，他頓時略感安心，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。

『停下。』

簡短的二字似乎灌入了什麼力量，亞想到妖師所謂的言靈，應該就是這個了吧？殺人大鐘在褚冥漾話音一落時就僵在原地，隱約地、似乎在顫抖。

「還不回去原位嗎？不回去我可以親自來『請』你，但手段可能稍嫌粗魯唷！」褚勾起大大的笑容說道，很好看，他想。

不過……為何覺得背脊涼颼颼的？

＊
笑瞇瞇地看著大鐘先是刷！地一聲拔出自己的鐘面，再碰！地一聲嵌回牆面，我才垂首對有些回不過神的亞微笑，沒想他居然顫了一下，睜大焰眸盯著我……
诶？是我做了什麼嗎？「怎麼？」

他張了張嘴，最後只吐出兩字：「沒事。」

偏頭思考了下，還是想不出我究竟做了什麼，撇撇嘴後便不再去多做糾結，「小亞，你知道這所學院是無殿三主所創辦的嗎？」

「知道，師父有提過。」亞開始打量著四周，但也乖乖地沒將視線往上抬，大概是怕那個殺人大鐘又跳下來吧？

「嗯，那你也知道扇董的個性……」看他小臉瞬間布滿厭惡與殺氣，我忍不住乾笑，這孩子……大概平時被玩慘了啊！「所以學校中會有很多像那個大鐘之類的東西，對付它們最好就是強硬點，比如拿你的長槍出來威脅。」

他點點頭，一付很想馬上掏出個爆符變成長槍的模樣……我是不是不小心教壞他了？可是我只是陳述事實耶。「會通用語嗎？」

「鏡董教過我許多語言，也包含了通用語。」

聽到亞的回答，我頓時覺得他長大以後一定會很可怕……傘親傳的槍術、鏡教導的語言，外加在扇的玩弄下習得的生存能力，估計不是強大兩個字就能概括一切了，或許是……世界級別的火星人王？
呃、當下我決定無視腦中冒出的想法，再思考下去我肯定不只是心臟無力的問題而已了，「我高中剛入學時有拿到一本學生手冊，有空時你可以去翻看看，之後再慢慢了解Atlantis就好，現在我先帶你去肯爾塔。」

「肯爾塔？要做什麼。」他重新將視線移回我身上，露出一點疑惑。

「去找住宿負責人，跟你一樣是個精靈喔。」慢慢走著，其實我是比較想使用移動陣的……可是亞第一次來，為了讓他熟悉環境我也只好勤勞點用腳了。

一路上，我跟亞介紹校園中的路過一些地方，像是醫療班、圖書館之類的……只是在經過時看一下而已，沒有踏進去，畢竟今天的主要目的並不是這個，而且我有種直覺，如果進去了、今天應該沒辦法去肯爾塔了。

到肯爾塔時，正好遇到要找的人站在階梯處，我走上前向他打招呼，「日安，賽塔。」

「您好，年輕的學生。」賽塔輕笑著，彎腰回禮……不是我要說，精靈過度的禮貌有時真讓我覺得彆扭，而他總像是故意似的，知道我難受，熟悉後還是偶爾會用敬語，當然啦、也有可能是精靈的天性。
「漾漾有什麼事嗎？這孩子是……亞殿下？！」

他漂亮的眸子閃過錯愕，但我也錯愕了，不是說亞的名字是禁忌嗎？賽塔怎麼就這樣脫口而出……而且，殿下？

當事人在我懷中眨眨眼，抿起唇，「我現在叫冰炎，您好、賽塔。」

賽塔審視著他，像是發現什麼一樣，了然地一笑，「是的，冰炎殿下，許久不見、很高興您還安好。」

「抱歉，請讓我打斷一下。」一句話打斷他們，一純血一半混血兩精靈就將視線移到我身上，霎時讓我渾身不對勁，「賽塔跟小亞認識？」

聽到我對亞的稱呼，賽塔帶著一點笑意微偏著頭，「是的，在冰炎殿下要被送至千年後之前，在冰牙族曾經與我相處過幾個月。」他望著亞，面容上寫滿關心，「漾漾之前提過的……就是冰炎殿下？」

「啊、是的，他是無殿三主要我照顧的那個孩子。」因為妖師身分的關係，我目前住在黑館，無殿派下亞的照顧任務後，我事先就跟賽塔提過了……其實吧！我覺得那棟鬼屋不適合給小孩子居住，偏偏還是沒辦法。

「那我替漾漾打通隔壁房好了，比較不會那麼擠。」呃，我覺得原本的房間就很大了……但是看賽塔臉上不容拒絕的神情，我就什麼也說不出口。
「床的話、換成雙人床如何？」

我剛要回答，懷中的亞就接道：「好。」當下我立刻咦了一聲，他轉頭看我，顯然對我那一聲有點不滿，瞪著我：「一起睡。」

……到底是誰說過來著，精靈的邀請讓人難以拒絕、請求也相同——我想可能還要補充上一句：就算他是混血的，而且那請求還很兇。
我是不是帶了一個很危險又很難纏的孩子回來照顧？想到這突然有點無力，算了……終究只是個孩子，對陌生環境不安也不奇怪。

「我又沒拒絕，只是沒想到小亞會願意跟我睡而已啊！別生氣嘛！」我賠罪的露出笑容，他這才哼著不再拿那雙焰瞳刺我……
但，耳朵好像紅紅的？

一旁的賽塔聽完我們的對話忍不住輕笑，「這個，就是緣分吧？但漾漾在不熟知的人面前最好避免叫冰炎殿下的名字喔，董事們有應該跟你提過關於殿下名字的一些事吧。」

「啊，有。」想想，的確是不太好，以後還是改口好了。

「沒關係，我想褚哥哥這樣喊。」亞堅持的樣子讓我遲疑了，但我並不想害他曝露在危險中，如果因為我……沒想他一把扯住我髮絲，焰瞳二度刺了過來，「囉唆！真的沒關係，又不是全名。」我也不知道你全名啊！

「漾漾，既然殿下這麼說，你就別在意了，他很相信你，而且學院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，我會提醒也只是要你避免讓陌生人知道他的真名。」賽塔調解地道，「請在此等一會兒，我先處理房間，不會太久的。」

「我、我知道了。」忍痛點點頭，我立刻伸手覆上亞的，「小亞，快放開我的頭髮。」這麼大力，到底知不知道會痛啊？！會痛就算了，禿頭怎麼辦？

「哼！」他不爽地哼聲，又扯了好幾下才放開。

死小孩！
我咬牙忍下去捏他的衝動，褚冥漾啊他只是個孩子、你都成年了千萬不能跟他過不去！於是……我伸手揉亂他一頭髮絲當作報復。
誰？誰說我幼稚？！我才沒有，就算有、你以為我會承認嗎？

＊
亞現在正滿肚子不爽地用手扒梳著自己一頭被褚冥漾揉亂的髮絲，一開始那人還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狼狽，最後又看不下去地拿出一把木梳輕輕地替他整理好。

「小亞有一頭漂亮的銀髮，要不要留長呢？」褚冥漾撫著他的髮，半開玩笑地建議。

他只覺自己臉微微的發熱，拍掉那溫柔的手，「留的跟你一樣嗎？像個女生似的。」
好吧！他承認自己還在記恨褚冥漾之前把自己當女生的事。

「守世界很多人都長髮好不好？而且你看賽塔不也是嗎？」褚略帶不滿地道，一雙黑眸像要證明自己所說的，看向走近他們的賽塔。

是啊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，在褚冥漾身上就是會流露出一種淡淡的純真媚惑氣息，像水一樣。當然亞沒說口，他還是知道這話絕對會讓那人不高興的，不過對於褚隨口提的建議，他心底深處默默地接受了。

對於他們小小的鬥嘴，一旁剛回來的賽塔勾起淡淡的笑，「漾漾，先帶冰炎殿下去黑館休息吧！一上午這麼折騰也該累了，這是新的鑰匙，開啟原來房間的門就好。」邊說著拿出一把透明的水晶鑰匙遞給褚冥漾，他接過後、水晶就轉成淺淺的水藍，裡頭綻放出一抹焰色的火紋。

「那麼，下次見、賽塔。」微躬身做打招呼後，褚翻出移動陣。

「請慢走。」賽塔也將右手放置胸前行個簡單的禮節，微笑目送他們離開。

四周的景象隨著白光閃爍過後，亞發現他們來到一個稍嫌偏僻的地方……眼前還有一幢很氣派的西式樓房，很大，不過他總覺得這屋子有哪裡怪怪的。

咕嚕、咕嚕——…
什麼奇怪的聲音？他一轉，就看到褚冥漾一臉無言地放下他，「小亞，我接一下手機，你可以先進去在大廳等我一會兒。」
原來是手機啊？他點點頭，拿著自己的行李走到大門前，伸手要開門，但在碰上門把時，頓時僵在原地。

這、這是什麼？他揪起眉瞪著滿佈在門板上的鬼臉，頓時不知該如何處理，等一分鐘之後，褚冥漾回來了，不解地問他為何不先進去等，他才指著門板，發出無言的答覆。
「啊、這個啊……不難呀！」於是褚冥漾臉上神情在一瞬空白後，微笑要他退後一點，很優雅地抬腳——用力一踹！
霎那、好幾張臉被踢飛出去，曝曬在陽光底下無聲的尖叫消散，他才牽著自己的手踏入房屋，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的笑容，揚聲喊道：「查拉學長！你在不在？！」

然後，他就看見一個彎腰駝背，身上穿著黑色袍子卻像披著的人跑了出來，應該就是褚冥漾口中的查拉學長了。

等查拉站到他們面前，褚冥漾臉上的笑容變大了，他指著還剩下一點尖叫鬼臉的門，「查拉學長，請把你收集的靈魂收好喔，不然我也許哪天『想不開』，會把黑館大門拆下來放到太陽底下消毒、然後順便清理掉所有『很不順眼』的東西……」

那人聞言很驚恐地點點頭，「我、我馬上收好！」

「真的？很不好意思，就麻煩查拉學長了。」褚冥漾很『小力』的拍拍那人，笑容無辜地將亞拉到身前，「跟學長介紹一下，這孩子是冰炎，以後要跟我住，請多多關照了。」

亞無語地看著那快要縮成一團的人。

「查拉學長，站好呀……黑袍要有黑袍的樣子嘛！被人看到還以為我這紫袍沒大沒小呢！」褚冥漾露出傷腦經的神情，嘴邊依然是抹燦然的笑。

「噗！」就在那人幾乎渾身冷汗啞口無言時，旁邊傳來笑聲打斷他們。

他轉過頭，才發現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坐了兩個同樣穿著黑色袍衣的人，他們臉上都帶著或深或淺的看戲笑容，站著伺候的第三人眼中也透著笑意。

「漾漾啊……誰不知道你早就有黑袍實力了呢？對吧，尼羅。」說話的人是個擁有尖尖犬齒的人，手上拿著的高腳杯中有著紅色液體——亞覺得那看起來像血。

「是的。」站在他旁邊一個很像管家的男人回道。

「是你們過獎了啦。」也將視線移過去的褚冥漾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，轉而放過那個被嚇到幾乎軟腳的人，而那人更是立刻跑得不見蹤影。

「我也覺得漾漾該考黑袍了呢……也許我們可以推薦？」優雅的交疊起雙腿，有著金色長髮的人提出建議，湛藍眼眸狡黠地眨了眨。

「啊……饒了我吧安因！我還想活久一點呢……」褚冥漾咕噥道，牽著亞走近他們。

「就算你這麼說，不是早就開始處理黑袍的單人任務了？」淺啜了口杯中物，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歪頭笑著。

「還不是夏卡斯硬塞的，我明明就是紫袍而已啊！」褚冥漾垮下臉，露出哀怨神情，擺明自己根本不想碰那些見鬼的黑袍任務。

「夏卡斯不會派超過本身實力任務給人的……漾漾，那個孩子？」被喚作安因的人語氣略帶疑問地望向亞。

「吶，小亞……快點自我介紹呀。」褚冥漾低頭輕捏握在掌中的小手，催促著。

猶疑地看了他一眼，亞才道：「你們好，我是冰炎。」

「你好，小傢伙，我是密西亞．Ｄ．蘭德爾，是夜行人種。」他微笑著，咧出森森的犬齒，輕舔過染上血紅液體的唇，補充道：「也就是所謂的吸血鬼，你看起來挺美味的。」

亞突然覺得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硬起來，而牽著他的褚也理所當然發現了，立刻抗議：「伯爵大人，拜託你別嚇小孩子好嗎？」

「我哪有。」聞言，蘭德爾裝傻地抬頭望向天花板。

「您好，我是蘭德爾伯爵的管家，尼羅，種族是狼人。」管家模樣的人彎腰行禮。

最後有著金色長髮的人，也露出微笑：「你就是漾漾要照顧的孩子嗎？我是木之天使—安因，雖然黑館怪東西很多，不過有漾漾陪著倒也不必太擔心，有事都可以來找我們。」

亞點點頭，說了一聲謝謝。

「我好像聽漾漾喚冰炎作小亞？」蘭德爾問道。

「咦？」褚冥漾愣了下，眼中閃過一絲懊惱，暗忖著該如何解釋，「其實……」

亞抿起唇，出聲替他解危：「只有褚哥哥可以這樣喊。」

「噢？這樣啊。」聞言，蘭德爾一臉興味地笑了，挾長的藍紫色眸子打量著他，「看到冰炎，我就想到當初漾漾剛住進黑館的時候，真是可愛的不得了。」

「哈哈……」褚冥漾一陣乾笑帶過，似乎一點也不想了解他說的可愛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
「漾漾現在還是很可愛呀！」安因微笑著加入話題，「雖然實力增強了，個性上卻沒多少變化。」

「也是，還是有點天真啊！」一手轉著手上的高腳杯，一手抵在下顎，蘭德爾瞇起雙眼，露出帶點邪惡的神情，「你剛才處理查拉的事太過溫和了，要嘛應該直接將大門炸了讓那堆鬼東西去曬陽光。」

「我怕賽塔會要我付修理費……而且有小孩子在看呢。」語氣中表明自己不想帶壞小孩、卻不曉得已經來不及的褚冥漾，接過尼羅給他的蛋糕，挖了一口要餵亞：「小亞吃吃看？」

張口將蛋糕吞下，亞精緻的小臉立刻揪緊，「好甜！」

「會嗎？」然後自己也挖了一口，「不會啊，明明很好吃，再吃一口？」

亞抗拒地偏過頭，「不要，太甜了。」

「好吧……」看看桌上的點心，似乎都是偏甜的，褚冥漾只好轉而翻自己包包，最後翻出一罐——蜜豆奶，是他之前回原世界帶回來的，「那喝喝看這個？」

接過蜜豆奶，亞翻看了下，最後望著褚冥漾，「怎麼喝？」

見那雙焰瞳閃著好奇，他笑著拿回來替他將吸管插好，才又遞給他，「試試吧。」雖然也是甜的，但說不定亞會喜歡這種在原世界很受小孩歡迎的飲品。

喝了一口，亞眨眨眼沒說些什麼，只是繼續安靜地喝著。

看來能接受。
褚冥漾心中呼了口氣，抬頭卻發現眼前三人帶著古怪的笑容，讓他很不自在的動了動，「怎、怎麼？都這樣看著我。」

「漾漾很有媽媽的架勢呢！」天使笑瞇瞇地說著。

「錯了啊安因，在我看來、比較像大孩子照顧小孩子。」搖搖手指，某伯爵笑得不懷好意，「但我也不得不同意，的確有點媽媽的架勢。」

當下褚冥漾臉色變了幾變，似乎是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，最後還是決定低頭吃自己的蛋糕。

亞在一旁聽著褚冥漾被調侃，再想到剛剛被他制得死死的查拉，腦中突然冒出鏡董教過自己的一句話——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，就是如此吧。

到Atlantis第一天，還不壞。
亞如此想著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初見Atlantis…END